酉水河角角鱼_酉水文学_来凤论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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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15/4/22 10:00:59
来自：湖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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酉水河的鳜鱼、鲢鱼、白鳝、鲤鱼、团（甲）鱼、娃娃鱼、抢胜鱼、洋冬鱼、滩螺蛳好吃，还有一种叫角角鱼的鱼也好吃。角角鱼不游动在水面、水中、水底，特殊的习性使得它躲藏在水边的岩洞里、岩孔里、岩壕里、岩沟里、岩缝里，躲藏在大岩头下的岩空里、岩槽里、岩坑里、岩凼里、岩凹里......步行走在酉水河边、坐船划在酉水河上，凭一双肉眼看不到角角鱼的影子，不晓得八百里酉水的哪个河段才是它藏身的廊场，它隐藏的方法十分高明，才躲过百福司人的视线，在十分隐秘地岩头中得以生存，没在众多河鱼中销声匿迹，还在它藏身的岩头中继续繁衍，也就让酉水河这种古老的鱼种没处于濒临灭绝的境地。

角角鱼从头到尾通体金黄色，两边和背上的鳍条连同后面长长的鱼尾协同它的身子在岩头的孔洞中灵活自如的潜伏，鱼皮上那层涎汁滑动起来才不被岩头划伤，嘴巴前的几根鱼胡子是它捕获其它小鱼最好的触角，只要那些小鱼从岩头边游过，鱼胡子起到收集红外的作用，传导成它脑中的信息，并伸出舌头迅速卷进嘴巴，咀嚼后吞进了它的腹中，一顿美味轻易地输送到口中。角角鱼不需要从岩头里游出来，在它的潜伏处，一次又一次地发动进攻，游上去、游下来经过的小鱼总有几条被它逮住，奔腾不息的酉水给它带来爽口的食物。

百福司人晚上下的懒钓，铁钩上钩的那些小鱼诱饵，角角鱼出来活动时，没看清目标，误食了饵料，挣不脱铁钩，才被百福司人第二天上午起钓时，放进了鱼篓，挑到街上售卖，或者弄回家做菜。落了大雨，开始涨洪水时，或者洪水慢慢消退时，混浊的流水常常让没长大的角角鱼分不清钓鱼人钩子上饵料和游动的小鱼，它一口咬钩后，也没打脱，钓鱼人脸上堆满了笑容，那是他趁浑水钓鱼得到的收获，不会从钩子上把它取了，丢进水里，让它游走，他要弄回家去，做成菜肴，把一杯白酒喝得舒舒服服。阴差阳错的原因也会让角角鱼在生活的酉水河被百福司人钩出水面，钓出水面，这种损耗才是角角鱼大量繁殖的理由。

角角鱼不光生活在酉水河，还生活在这条流域贯通的其它岔河中，还生活在与这条流域相连的其它阴河中、溪沟河中、池沟河中，水中的环境大致相同、固定的岩头和松动的岩头构造复杂，有了栖身的场所，它们才分散而去，逃开了百福司人的懒钓、垂钓，好让慢慢长大的角角鱼源源不断地补充到那些岩头的空巢中。大的和大的、小的和小的、大的和小的角角鱼同在岩头里守着相同的家园，应验了承前启后的成语，应验了循序渐进的成语，即便冒着同样的风险，机缘的巧合，会从它们的身边消失长辈级的角角鱼、孙辈级的角角鱼，像优胜劣汰剩下的才是经过多少劫难的角角鱼，遇到伤身的时候，也要垂死挣扎。

百福司人抓角角鱼的办法很多，每两个人一组，一个人用钢钎到岩头里撬，一个人用捞兜子在旁边舀，受伤的的角角鱼打脱的是少数，多数角角鱼都被舀进了背篓里、箩斗里、船舱里，大的小的都舀，不放过任何一条角角鱼。有的人还带来电话机打角角鱼，一个人纺动摇把，把电池产生的电压和电流经过放到岩头中的电线，把角角鱼打出水面，一个人同样用捞兜子把失去知觉的角角鱼舀起来。有的人还用药到水里闹（毒）鱼，受到殃及池鱼的角角鱼也招架不住，刚一冒出水面，就被赶闹的人擒住、逮住、抓住。有的人还用炸药到水里炸鱼，受到冲击波的震动，炸死的角角鱼也成了炸鱼人最满意的收获。

酉水河从古到今没得一个休渔期，单位上的人、街上的人、附近乡里的人，都会在得空的时候到清澈见底的河水里放杠网杠鱼，撒旋网打鱼，压地笼子套鱼，涨了洪水一些上了年纪的老公公（爷爷）还用筝搬鱼，闹鱼的次数太多，炸鱼没间断时间，还有传统方法的钢钎撬鱼和时兴的电话机打鱼，酉水河的鱼类资源急剧下降，原来的抢胜鱼、白鳝绝种了，夏天的晚上再也听不到娃娃鱼的叫声了，夏天的清晨和黄昏再也看不到团鱼浮出水面晒背了，鳜鱼、鲤鱼、鲢鱼、洋冬鱼少了，几乎看不见影子。大点的角角鱼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小点的角角鱼也幸免于难。还受到垃圾、粪水、潲水的污染，酉水河变成了一条肮脏的臭河。

百福司人没反省过对酉水河污染的贡献，其中的许多人不吃自来水，宁愿背着清洗干净的油瓶到周边的山弯从水井里背泉水回家吃，宁愿开电动车载上胶壶壶也到周边的山弯从水井里运泉水回家吃。他们只用自来水清洗衣服、被子、床单，只用自来水抹灰、拖地、冲厕所，每个月花几块钱就把水费结清了。其实他们哪里晓得，输送的自来水经过过滤、沉淀、消毒，达到了饮用水的标准，才输送到用户的家里，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的吃、用、洗，哪里需要把时间花在背水上、运水上。如果他们把垃圾集中到垃圾桶，把粪水引进化粪池，把潲水集中用来喂猪，手上收敛后，对自来水就没顾虑了，才敢吃、敢用、敢洗。

最近几年，百福司人才把心思放到保护母亲河上，各种各样的污染源得到了有效地遏制，房子窗明几净，街道干干净净，慢慢养成了讲卫生、爱清洁的习惯，酉水河上的漂浮物相对往天少了。正在修建的废水处理场，竣工后会把百福司的污水处理干净，达到标准才从田沟弯排放到祛道河，与酉水河汇合后才不污染环境。其实百福司人要感谢的还是纳吉滩水电站、金龙滩水电站发电公司，是水电站的修建，给百福司人还了一条舒适的河堤，是水电站的竣工发电，才让湍急的酉水河、袪道河因水位的升高，蓄成了湛蓝的湖泊，水深了，自然制约了百福司人下河捕鱼，就是杠鱼，钓鱼也不会对慢慢恢复的鱼类资源构成危害。

酉水河的鱼从上游游了下来，从下游游了上来，还有其它岔河和阴河、溪沟河、池沟河的鱼补充到酉水河、袪道河。没有人闹鱼了、没有人炸鱼了、没有人撒旋网打鱼了，没有人放地笼子套鱼了，没有人用携带式电机的电鱼了，才让鱼苗越来越多，才让小鱼长成了大鱼，还有山洪暴发冲垮的鱼塘、水库，那些喂养的鱼也游到了酉水河，变成了野鱼，也长成了大鱼。也可能在深水的岩头中还躲藏着角角鱼，它们几年的喘息，都长成了大角角鱼，没在酉水河里消失，是两座水电站的建设保护了它们的栖息地，活动在深深的水底下。那些固定的岩头里，那些松动的岩头下，才是角角鱼最安全、最理想的的住所。

角角鱼是无鳞鱼，身体里只一根独刺，不用刀剖，将嘴巴撕开，去掉腮和里面的内脏，清洗后不用刀子砍成块，不用油煎、油炸，用油把佐料煸出了香味，倒水进去烧开，直接将整条的角角鱼丢进开汤煮熟，放点花椒粉、胡椒粉、食盐，出锅后品尝，细腻、柔嫩、糯软的滋味美不胜收。小时候经常吃角角鱼，现在还能回忆起那种味道，抽了那根独刺，也就对牙龈、舌头、喉咙没有一点影响，咀嚼成鱼浆，吞咽时觉得非常舒服。鱼肉吃完了，再用开水焯点面条，用角角鱼汤煮熟，这样的糊汤面更爽口。现在没得这种口福了，街上很少有角角鱼销售，就是有，也被先到的人买走，要吃角角鱼也就是一种奢侈了。

每当行走在酉水河边，每当过河坐船穿梭在酉水河上，都相信深深的水底下，那些固定的岩头里，那些松动的岩头下肯定有太多的角角鱼，可能有几斤大的角角鱼，它们得到了纳吉滩水电站、金龙滩水电站的保护，可能像滩螺蛳发展得非常迅速，每个空巢的岩头中都躲藏了太多的角角鱼。不是它们生性胆小，是它们遗传基因注定有这种生存方式，才和岩头为伴。岩头里有了它们的入住，才没被别的鱼儿占据。也许在今后的某个时候，百福司人模仿了它们的生存环境，人工养起角角鱼，变得不再那么稀缺，随时可以买了烹调后做菜，成为一件轻而易举的事，那些有同样经历的人肯定会把人工喂养的角角鱼也当成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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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酉水河角角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