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上海做鸭的经历_酉水文学_来凤论坛

楼主回复

4合格市民
发贴数:31
注册时间:2012/7/7
加好友站内信

阅读：21195
回复：4
发表于：2012/11/13 14:50:46
来自：湖北

马上注册，结交更多好友，享用更多功能，让你轻松玩转来凤社区。

　　进美容院重操旧业

　　狗牙子跟着苏北老乡一起闯荡江湖，几年过去，依然是一手来一手去，口袋里多不了几个钱。来到上海开发区的一家建筑工地做杂活，两个月做下来他已经没有信心再继续干下去，因为那里的体力消耗实在太大，他只觉得苦和累。包工头包吃包住，说起来是很好听，但住的是建筑工地的工棚，通风透光漏雨；吃的是面条，半个小时一过肚子就唱空城计。即使有米饭吃，菜也是十分简单的，大多是四季豆加辣椒。吃饭没有台凳，只能端着碗蹲在一边，三下两下倒下胃里去就是，这算什么生活！他觉得这是用明天的生命端今天的饭碗，不知道别人是怎么想的。他警告自己说这活不能再干了，于是瞅中一个机会和包工头结清了人工费拜儿拜儿。

　　他毫无目的地走到淮海路和西藏路口，驻足四顾，车辆南来北往，红男绿女招摇过市。春夏之交的都市女性给他带来不少莫名的烦恼。在家乡，像这样年龄的男子早已是孩子他爸了。他知道自己和这些毫无缘分，这个城市他是陌生的。他倚在马路旁光滑的栏杆上，无意中发现手边贴着一张广告，上面的大致内容是欢迎加盟本酒家，男女不限，25岁以下，思想要解放，专、兼职均可，收入每月1万至2万元，还可提成，有意者请拨打下列号码。面试合格后赠送一个摩托罗拉手机。显然这是在招聘妓女和男妓。他对之没有兴趣，只是心里在想大上海无奇不有，居然将招聘妓女的广告贴到如此繁华圣洁的地方。把组织妓女卖淫说是加盟，似乎还带有自由民主意识。

　　他在离开家乡之前，曾想当一名白领，于是进夜校补习文化。翻了几页书，觉得每一页都很沉重，小小笔杆两把重，年轻力壮拿不动，不知怎的，几本教科书揣在怀里好像连气都不够用。听说写文章有钱赚，自己在中学念书时就喜欢写写弄弄的，还组织了文学社团，有点基础。他写了几篇五六百字的文章，扔进邮箱，历史使命也就彻底完成了。别人条条大道通罗马，自己即使走在康庄大道上也会踅进死胡同。曾经学习过理发，生意清淡尚且不算，就是当一辈子理发师，一辈子站在别人身后，围着人家转，没有什么出息。所以想扔掉剃刀找一个能大把大把地捞钱的行当。几个圈子兜过，挑精拣肥，那美丽的票子还在别人的兜里，自己的生活毫无起色。

　　马路边上一位看相的女人拉住他要为他看相。他半推半就遂了看相女人的愿。那女人煞有介事地说：“你眼势如天仓，眉毛清而且长，两眉过耳耸，唇丹口四方。承浆朝地角，色正见神光，起背如披甲，眉清额又方，可以有官运，为人又忠厚老实。不要说自己多顿滞，时候一到，你是会发的。你是不唯官禄，但你是智者，别人是等待机会或者是创造机会，你只要发现机会财帛自会进门，这叫先贱后贵。”当时他心里喜滋滋的，就是不知道这个发的时候大约在哪年哪月。

　　找不到适合自己的职业，生活不允许他再挑精拣肥。拿剪刀总比挥铁锹省力，在一时找不到满意的工作时还是暂进美容院重操旧业，混口饭吃。

　　美容院的老板也是苏北人，很爽快。他发现狗牙子相貌堂堂，当即表示同意留下他，并以身作则，让他帮自己按摩健身，权作业务考试。

　　认识萧姐

　　那些来美容院享受的男人躺在按摩椅上任凭小姐摆布。狗牙子乘机观察，偷学一点本领，实际上是看看按摩的一般动作要领。没几天狗牙子也像其他几个同事一样将乌黑的头发染成嫩黄色的，开始接待女性顾客，主要是为女性洗头剪发，如果有需要的就为女顾客按摩捶肩。

　　门口值班的迎宾小姐衣着亮丽，将这家美容院点缀得神秘而大方，似乎里里外外都洋溢着时代气息，闻得到青春脉搏的跳动。一天上午，店堂里像往常一样，小姐们倦态可掬，说笑着等待客人光顾。可惜顾客寥若晨星，进来的也只是一般消费。

　　狗牙子半躺在按摩椅上，双腿翘得高高。他很认真地阅读着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的那本《非常话题》，是揭露“鸭吧”内幕的书。写作意图是揭露丑恶引起惊醒和疗救。那些被称为“鸭子”的男妓为新潮女子、失恋女子、离异女性以及女大款提供性服务，这是旧社会面首的翻版。可是这种书到了狗牙子的手里会产生怎样的结果呢？大量的社会信息刺激他，使他逐步改变了自我。其中有几个章节狗牙子最喜欢看，几乎是能说出它的大意了。“你说我很有钱，只要数一数口袋就行；你说我很帅，看一看我的脸就知道；我说我是猛男，你就不知道，只有女人知道。”“一个男人你可以说他穷，说他笨，说他什么也不是，任你褒贬这都可以，但你说他性无能，他肯定和你翻脸。所以男人私下里最怕的也就是性张力的不足。”“男人的性能力是潺潺的小溪，女人的性能力一经诱发，那可是汪洋大海，没有一个男人可以抵挡得住。所以男人最爱听女人说你快点，我要，男人最怕听到女人说我还要。”看到这里，想到这些，他觉得自己已经有点性要求了。但很快就消退，于是他有点紧张，他怕自己是个无用的男人。

　　说不清是为了什么，狗牙子看了这些书，最近业务上长进很快，思想也开始解放起来。他觉得应该想办法开发自身的资源。

　　一天，店里进来一位40多岁女人，胖胖的，手腕上戴着亮晃晃的金镯子，耳朵上坠着的也是亮煌煌的，臃肿的胸脯上也挂着一个大鸡心。从她的神态来看，不可能戴的是装饰性的假饰物。迎宾小姐把她派给了狗牙子。洗好头发擦过脸，女人提出要按摩。这家美容院的服务承诺是，顾客的要求永远是对的，狗牙子无疑要为这位顾客按摩。说实在的，给这种体形的女人按摩如同抚摸刚杀好的猪。狗牙子忍着按摩，肩、手臂、头颈都操作完毕，对方提出这个地方再帮我按摩一下。她是用手势说明的，具体部位是乳沟之间挂项链饰物的地方。狗牙子用力推了几下，再往下推到不该推的地方，女人没有异议反而要求再用力推几下，她的身子开始有点发抖，接着喉咙里发出很微弱的颤抖的声音。狗牙子有点怕，因为他从书上看到这种现象似乎是女人进入性欲状态了。正这么想着，女人抓住狗牙子的手用力按住自己丰韵的乳房……

　　女人临走时抽出一张100元的新版人民币塞给了狗牙子，算是小费，说：“你的技术真不错。”

　　这个女人姓萧，是位护士，不少人喊她萧姐，因为在护理上出了点事故，所以辞职在家。她的丈夫在日本打工，并且在日本已经有了新家。她知道这是无法拴住的。他们曾经约法三章，丈夫回国，她是他的妻子。凭此常寄给她生活费，算是有信用的。其实她自己也很有钱，20年前她有来自德国外公的一笔馈赠。在日常生活上可以说她什么也不缺，就缺一个男人。她想嫁人本也是件容易的事，只是她不想被男人拖住而失去自由。当她看见狗牙子的时候，心里有一种异样的感觉。她想过几天再去看看狗牙子。

　　做娱乐别人也娱乐自己的事

　　狗牙子原本的思想和现在的要求开始南辕北辙，他觉得单靠技术还不行，应该是以技术为掩护招揽更大的生意，正如书上说的要做占了便宜又赚钱的活，做娱乐别人也娱乐自己的事，可就是难于找到这种对象。萧姐的出现确实使他兴奋过一阵，不过在他的眼里萧姐似乎年纪大了些，在一时物色不到满意的主顾时，狗牙子想在萧姐身上做些努力。萧姐一出现，狗牙子总是殷勤周到地将生意揽到自己手上，而萧姐也总是指名道姓要狗牙子为他服务，这里面似乎有什么默契。她每一次来总是要狗牙子帮她超长时间服务，顺便给一些小费。狗牙子在接受小费的同时笑眯眯地邀请说：“萧姐常来，萧姐好走。”

　　有一次她走时对狗牙子说：“如果你赏脸，萧姐请你吃夜宵。”

　　“只要萧姐高兴，我一定鞍前马后为萧姐尽力。”

　　在一家星级宾馆的客房里，暗红色灯光笼罩着萧姐和狗牙子。萧姐说：“我不会亏待你。我称不上很新潮，我只是需要过一个女人应有的生活。”她怕狗牙子胆怯，还给他上了一课，算是人生观的教育，为自己的这种要求寻找古今中外的理论依据。她说，柏拉图曾经讲过，爱欲是一种原始生命力。我国的孔老二也一针见血地说，食色性也。休谟说，饮食男女乃人类之本能。马尔萨斯说，食物为人类生活所必需，两性间的情欲是必然的。哲人们都在议论性欲的价值与需要，其实用不着谁说谁说的，每一个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要不你我是从哪儿来的呢？大家在一种秩序中进行，自由的，不应该压抑的，乞丐与首脑在这个问题上是平等的，相同的，从皇帝到应考科举的知识分子，贫穷的劳动者到闺阁之女都无法远离。如今，铺天盖地的性保健品就是最好的注脚，它前卫地帮助今天的人们突破了先前的限囿。

　　萧姐的说教无疑也是一种事实，超越爱情而存在的性享受在饱受指责的同时培养一大批三陪女郎，他们支撑起神州大地上形形色色的酒家、夜总会、歌舞厅，她们不也生活得很好吗？萧姐对社会的认识可谓消极而彻底。在这个五花八门的社会上一切都是买卖关系，哲学家出卖思想，政客出卖灵魂与良心，劳动者出卖苦力，读书人出卖知识，演员出卖姿色、出卖感情，妓女出卖肉体，帅哥出卖龙剑，一切就是如此平等的交易，社会因此而太平安定。

　　她一边说一边脱下自己的衣服，只剩下一条内裤了。

　　萧姐看了看狗牙子的***，似乎嫌小了一点，但这是无法预先看货的，况且男人在这方面的差别是很大的，做一次买卖再说。她自己也觉得渴了，管它是茶水还是可乐。她说，快点吧，人生短暂。狗牙子本能地朝女人最需要的地方发挥着他的优势。他不知道少女是什么滋味，女人是什么味道，无须辨别，因为这只是一种买卖。

　　“你知道吗，‘女儿乐，一根***往里戳’，这是《红楼梦》里写的。”

　　“我没有看过《红楼梦》。”

　　“没看过也没关系，只要你会做这件事就可以了。我按时论价。”

　　正说着，狗牙子憋不住了，体内的东西奔涌而出。萧姐谅解了他，说这是你的第一次吧！你休息一下再来。你帮我浑身上下抚摸抚摸。

　　

　　狗牙子这才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女人，皮肤是那样的白皙、光滑而又富有弹性，她的丈夫将她搁在一边实在是太对不起她了。她如同一架机器，经过男人的修理或许会更具魅力。虽说是胖了一点，但这和自己无关，她只是自己的一个特殊的顾客，无须计较。半个小时过去，他们又开始了皮肉生意的买卖。这一回狗牙子镇定了不少，但兴趣没有开始时足。他只觉得女人体内太湿太滑。女人怕他草草了事，所以把他抱得紧紧的，不能动弹。还不停地给她讲述自己的体验，希望他能坚持。狗牙子觉得在萧姐面前自己还是一个小学生。

　　因为是一种买卖，所以当狗牙子离开的时候没有相见时难别亦难的惆怅。萧姐给了他一包礼品，告诉他这是伟哥，你的必备之物。又从精致的小包里抽出1000元钱。

　　她抄下了狗牙子的BP机号码，互相不留地址，这也算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

　　被侮辱后的难堪

　　狗牙子心满意足，有钱又有享受，难怪复兴路、中华路口的立交桥上贴满着招聘淫欲者的广告，其实这差使乐得做，过去只是没有认识到而已。从今往后他就要发了，食宿无定的生活将被自己抛得远远的。狗牙子走出这家最具名气的宾馆，他万万没有想到，它开始成为自己可以自由出入的地方。这里究竟是光明正大的地方还是阴暗的角落，让社会学家去研究吧！他只坚信在这里进出而干这种事的，绝对不会是他一个。

　　好几天过去了，他没有接到萧姐的call，心里有种失落感，这种失落感似乎很复杂，他需要萧姐的身体，又需要她的金钱，又不敢再去开辟新的渠道，因为他在浴室里窥视，发现自己的阳物并不大，很懊丧，怕自己满足不了女人的需要。他既然想从事这项工作，就得有这方面的知识。听说有一本书叫《中国房内考》是专门讲述性功能的书，不知道上哪里去买？延长性交时间的诀窍是什么？他想要充充电，于是一下子购进许多本时下最热闹的青年期刊，家庭类期刊，大众卫生类期刊，希望从中获得一鳞半爪的启示。

　　他失去了那种在美容院里静静等待顾客上门的耐心，也没有心思给男性顾客服务，他骨子里经历这一次脱胎换骨后，正邪善恶全失去了分寸，头脑中全被钱色占领。要是萧姐一直不来怎么办，苦等萧姐岂不将自己吊死在一棵树上？他知道处在恋爱时期的女性一般说来不可能成为自己赚钱的对象，所以他也不喜欢给女青年服务。他把目光对准了40上下的女人，她们有钱有风韵有欲望，只要稍有一点迹象他就设法暗示，殷勤有加，可惜就是挂不上钩。他用同样的方法给女人按摩，记住她们的脸相。可是接触到的都是陌生的脸孔，难道需要他的只是萧姐一个？

　　伟哥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冲动远比过去强烈，只要萧姐一出现，他可以像雄狮一样扑上去，给她一个天翻地覆云雨不停，让她快乐得呻吟不已。可惜萧姐没有到来，连萧姐那样的女人更是不见踪影，或许他们都跑到别的男人身边去了。发愁间，福音响起，一行醒目的字“某宾馆今晚十点八楼八室见”让他兴奋不已。

　　她穿得很露，可以露的已经全露出来，浑身洋溢着一种不可遏制的情欲。狗牙子一见萧姐如此挑逗，根本用不着耳鬓厮磨，欲望顿生，扼膝拊背，生猛异常。萧姐也立刻进入角色，只有这样她似乎觉得自己还像一个女人，花这么多的钱也不喊冤枉。一切是那么的和谐生动有力，一种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舒适感弥漫着她的全身，使她浑身酥软。狗牙子脑海里极力回忆着从道教大辞典上看见过的几种性交姿势。他让萧姐背面坐在自己的身上，低头向前，自己抱住她的腰部。他正要告诉萧姐这叫“山羊对树法”。谁知道没等萧姐反应过来，狗牙子瞬息间天崩地裂，首先瘫软下来。这可把处在高潮时期的萧姐气坏了，她狠狠地一脚将他从床上踢下来。

　　狗牙子企图稍事休息，等待东山再起。萧姐问他：“你究竟做不做套餐或者包桌的事（行话，意思是是否与别的女人有类似的关系）？这么无用，你是在哄我。”萧姐甩出几张百元钞票厉声说：“你走吧，现在就走，找只像你这样的鸭子还是十分容易的！”

　　沮丧满腹的狗牙子确实受了极大的侮辱，悻悻地离开本不属于他呆的地方。他想，父母给了俊美的躯体，但想不到“内存”竟然这么小。他下辈子一定投个女儿身，这样也就有开发不尽的资源，也不会有被踢下床来的尴尬和不幸。

　　浪子回头

　　萧姐很快就从他的生活圈里消失了，狗牙子又开始了艰难的物色。

　　这回狗牙子聪明了。他印了一张名片，上面的头衔是某某美容院发型设计师。在他为女人服务的过程中只要哪个女人和他多说几句话的，临走时他就会给她一张印有“生活不能没有美，你的需要就是我的创造”字样的名片。

　　一天，沉默了多时的BP机突然怪中听地响起来。他迫不及待地一看，是人家约他的电话号码。按照电话里讲的联络方式，他很快找到了那辆牌号相符的别克轿车。车主摇下车窗，从墨镜里打量着狗牙子。狗牙子弯下一米八十的身子谦恭地问：“这位大姐，我们不太熟悉，你找我什么事？”

　　“我这里有你的名片。”

　　“是你自己找我呢还是你帮朋友找我？”

　　“我可不是拉皮条的。我只是想比较一下男人的威力。”

　　看来这个女人很狂热。简洁的对话初步缓释了狗牙子怀疑的心理。他终于坐上这辆由车主自己驾驶的小车。

　　车开得不快，他们俩在小车里先是谈发型，又谈到中国传统文化对人性的压抑。宽敞的公路开始亮灯了，婆娑的树影越来越模糊。她把小车停在世纪公园墙外的大树下，宽敞的座椅是必不可少的，于是不难想象的游戏浪漫得如火如荼。小车变成了流动的妓院。

　　交通民警发现一辆小车停在公园墙外，这是违章的，于是叫来牵引车要将它拉到管理部门去。正当小车被轻轻抬起的时候，刹那间狗牙子的威风荡然无存。

　　女车主手理着散乱的头发旁若无事地对民警说：“我在这里等人，要罚多少钱，你们说！不要动我的车。”

　　狗牙子躲在车内不敢露面。民警收了罚款，责令车主驾车离开。

　　狗牙子和这个女人分手时心里估计着能得到多少钱，可是他失望了。那个女人感激不已地说：“我们谁也不欠谁，这只是一场欢乐的游戏，你娱乐了别人也娱乐了自己。如果你愿意，下回我再来找你。小哥拜拜。”小车一溜烟消失在夜色里。

　　经过这场虚惊和受骗的交往，无处诉说也无法报复。狗牙子觉得这软饭不是能吃到底的，其间充满风险和不测，露珠般凝结的生命不能让它炊烟般散去，他需要调整自己，于是把自己的名片全部撕毁了，染黄了的头发染成了黑色，规规矩矩地拿着发型剪刀，为别人也为自己创造着真正的生活。

　　有时他想，人只要想通了，要变好还是很容易的。

　　

分享到：新浪微博腾讯微博微信 QQ好友复制网址

精华贴的定义和认定标准来凤百姓论坛删帖标准

主题: 我在上海做鸭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