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父母上北京
文/一呼九寨
? ? 父亲常常住院，我们也习以为常，而最近几年住院的频次越来越多。三叉神经痛已经折磨父亲十来年，这种病究竟有多痛，我也只是在网上搜索痛的描述。
? ?天下第一痛真正让我心震是到了北京，在一间六病室的病友描述中得知，这种痛会令人心恢意冷，一个病友说他的一个隔房哥哥几年前因不忍病痛撞墙而死。他这次来是要给自己做三叉神经手术，他说年轻时在这家医院因感冒就过诊，他相信这家医院的医术水平，虽然现在房间陈旧点，弹指一算也有三十多年的历史，那时全是日本无偿援助兴建的。
? ?我们能住进中日友好医院，是靠网络和朋友的介绍，到了医院挂号又正好遇到专家主任医师张黎博士，張医生临床经验丰富，他一讲解我就能听明白，并推荐了两套方案，鉴于父亲七十多岁高龄，最后采用了风险小点的，其实在我这几天的病房感受中，哪种方案几乎都没有风险。只是医院总喜欢用这些古板的科学术语，一说起开颅，作为外行的我就吓着了，昨天两个开颅的病友，头部只贴了一小块纱布，推回房间神志清析，感觉都不错，我先前的害怕担心成了多余。
? ? ?父亲除了工作学习参观到过几处地方外，从来没有自费旅游过，母亲也是一样没有出过远门，这次是在兄弟姊妹的劝说下终于成行。
? ?不得不说这次计划的多次更改，我订火车回程票就退过两次票，一次是说不去了，一次是提前返程。
? ?我带父母去北京，也是我一直想实现的计划，让俩老看看我们的首都，到天安门看看升国旗。
? ? 父母不想到北京去治病，认为那是大地方，一是怕住不进医院，二是人生地不熟又担心花钱太多。其实这一次我也是耍了个心眼，乘俩老高兴时把我们三个人的飞机票定了，我也请了上十天的假期，一切计划安排妥当(包括返程车票)，这时母亲说父亲不舒服，等几天再去，这一下我也无计可施。
? ? ?我在家庭群中向各位亲人求助,让他们劝说俩老，并说退票要损失上千元的手续费，我知道父母都心痛钱，也给他们施点压力，终于坐上去北京的飞机。
? ? ? ? 在飞机上母亲坐位靠窗，她一直观察飞机外的一切变化，她是第一次坐，我看不出她有紧张和惊喜，父亲常常也望一下窗外，更多的是闭目养神。
? ? 在武汉转机时，父亲三叉神经痛，母亲也有轻微的帕金森手抖的症状，都不想吃饭，我知道这次带着父母上北京使命重大，就在侯机厅吃了点稀饭加一小碟咸菜和几片糯米做的烧麦，母亲问我花了多少钱，我说78元，母亲说太贵了，以后要节约，我真有点后悔告诉他们真实价格。
? ? ? 一下飞机，我给先前滴滴出行联系的接机司机打电话，他却不接电话了，一看他发来信息:我车坏了，不能接你。这是我没有想到的，我是出发前才在家里下载注册了这些网络平台，携程呀，去那儿呀，美团等都是刚刚才下载到手机，虽然过去也了解，因在小城也不是常用，就从手机上卸掉了。
? ? ?这次北京之行，北京变化有多大还没有时间去了解，空闲中，使用了一下两年前的北京公交一卡通，还能用，跟我从手机上读取的余额是一样。
? ? 父亲手术后进了监护室，我与母亲在等电梯时，为了分散母亲的担心紧张情绪，我在旁边的自动售货柜用支付宝刷脸给母亲取了一听饮料，吃晚饭也是刷脸结帐，还优惠了1元钱。母亲问我这结帐的神奇，我耐心的讲解，她感叹"真的老了"。
? ? 母亲还是不太明白，从我们下飞机打的士在北京的夜色中穿行时，有好几次她都喊停车，问我是不是坐了黑车，怎么还没到，我说离我们订住那家庭旅馆有20多公里，我说城市堵车。再说司机也是听我的手机在为他导航。当然母亲不明白导航有多神奇。
? ? ?父母岁数大了，行动不方便，更弄不懂看病流程，在小县城他们还是熟悉的，有时俩老有一位住进医院才给我们打电话，说实话我对医院流程也不清楚，安顿好父母我说出去走走，我必须熟悉医院的流程，晚上我看到急诊室都那么多人，我知道这家医院的规模，几百个科室，几千名医生，上千个床位在北京也是比比皆是，可不同地区的三甲还是有区别的，我立即在急诊室办理了该医院的就诊卡，我们是外地人明天早点去挂号。
? ?父亲从几年前听力就越向来越差，母亲也有些耳背，我们说话都要提高音量父亲才能听清说的内容。我和母亲说话父亲听不清楚说什么，但看表情知道是说他。
这几天的折腾，让我想起四十多年前我发着高烧，父亲背着我在田间小道上飞奔，到离村子附近的赤脚医生家里，夜幕下我恐惧着，现在依稀记得，父亲的背是那么舒坦，虽然一起一伏，总有一种安全感。那个年龄的我没有父母现在这么安静，我有反抗能力时就反抗，束缚我时还骂过医生，想想自己有多任性和无知。
? ? 旅店与医院虽然距离不远，为了防止母亲走失，能尽量在一起总是尽力而为，没有办法只好按排好父亲后再去照顾母亲，在父亲的病床边，我实在有点困，有时不免睡着了，常常被护士叫醒。
? ? ?父亲让我在病床上挤一下，他怕我累着，还时常为母亲担心，他们答应出院后玩两天，只能两天，所以我又只好退票再购。火车下铺是不太好集中预订的。刚刚弟弟在北京工作的战友前来探望。
? ? 我多么希望接下来是愉快的旅游。
(邓禄化2019.11.1深夜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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